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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归零（上）

*灵感来源电影《史密斯夫妇》

与原著无关 同性结婚合法设定 ooc预警 有私设 没有逻辑 

 

张起灵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了人，他随手摸摸了旁边的位置，有些发凉，估计人离开了好一会了。张起灵发了会愣才想起来，解雨臣好像昨晚告诉他说要去外地出差，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忙。

 

张起灵利落地从床上起来，本来他往日都还要在解雨臣怀里窝上一会儿，早些时候张起灵是没有赖床这个习惯的，只是跟解雨臣在一起时间久了，被对方惯出来的，现在解雨臣不在，他也没了继续在床上窝着的兴致。

 

张起灵脚步有些懒散的走向厨房，由于昨晚的运动，腰还有些发酸。餐桌上解雨臣已经把早餐摆好了，虽然解雨臣的厨艺算不上多精湛，但是也还算可以。张起灵想起刚同居时，两个人站在厨房面面相觑的尴尬场景，后来解雨臣是为了他特意去学了做饭。虽然解雨臣在生意场上精明又能干，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模样，但是在厨房他就显得有些笨手笨脚，常常会把自己的手烫伤，张起灵都看在眼里，也心疼，不是没提出过要去厨房帮忙，但是都被解雨臣驳回了。解雨臣笑起来是温温柔柔的，但说出的话却总是带有耍流氓的嫌疑，他说，心疼我的话，那就等晚上补偿我吧。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张起灵的出神，他接起电话，对面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张起灵迅速吃几口，就换好衣服出了门。外面空气有些潮湿，张起灵默默把衣领拉起来，把自己的下巴埋在领子里。走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巷子，有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正倚着墙壁吸烟，见张起灵来了，他捻灭烟头朝张起灵摆了摆手。张起灵脸上没什么表情，绕过他往里走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巷子深处的一家眼镜店。

 

 

“吴邪，你说结婚三周年，我送他点什么礼物好？”解雨臣点了点自己的耳机说到。他站在某高楼的天台上，天已经黑透，是个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夜晚。

 

“专心一点。”另一头的吴邪轻轻皱了皱眉，要不是他对解雨臣的实力有绝对的了解，不然他真的会觉得解雨臣在消极怠工。

 

“知道了。”解雨臣透过瞄准镜看了看，又开口道：“你觉得他会喜欢什么礼物？”

 

“...你给他钱，他指定不会拒绝。”对面的吴邪有点忍无可忍的咬牙道，他之前怎么没觉得解雨臣这么恋爱脑。

 

“他又不是你，没那么肤浅。”解雨臣微微眯了眯眼睛，手指搭在扳机上。

 

吴邪刚想说些什么反驳的话，就听到耳机里传来一声枪响，然后是解雨臣的声音，“收工。”

 

敲了特定的暗号，吴邪拉开门，随手接过解雨臣手里的箱子放在一旁。无意瞥见解雨臣肩膀处的衣服裂开了一道口子，四周沾着些血迹。

 

“刚才受伤了？”吴邪抬手指了指那处，朝解雨臣说道。

 

“没大事，从那栋楼上撤下来的时候，被几个人拦住了，都解决了。”解雨臣不在意的说道，抬手接过吴邪递来的绷带。

 

解雨臣走到桌子旁坐下，看到桌面上摆的酒，默默地往一旁推了推。

 

“怎么？”吴邪有点奇怪，看着解雨臣的小动作。

 

解雨臣扭头朝吴邪笑了笑，“家里管得严，他不喜欢我喝酒。”想起之前闻到自己身上酒味，张起灵微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样子，不禁笑意更深。

 

吴邪嘴角抽了抽，是他忘了这茬，解雨臣自从结婚之后，就变得特自律。他把酒拿到自己旁边，给自己倒上，对着解雨臣杯里的白开水碰了碰杯，随口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陪我去取点东西，然后晚上回去，可以吧？”解雨臣想了想说，看到吴邪疑惑的眼神，解释道：“我之前订了一条领带，碰巧那店就在这里，顺路就取了。”

 

“我记得你没有收藏领带的爱好啊，平时不是随便一条都行吗，怎么突然想起来订领带了？”

 

解雨臣高深莫测的笑着，“送我男人的礼物，虽然他总表现得对什么都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但是我之前发现他好像很喜欢系领带，我猜他应该会喜欢这个礼物吧。”况且，领带还可以一物两用，解雨臣想到。

 

“那你刚才还问我？”吴邪有些无语的说道。

 

“本来想从你身上找点灵感，看看还能送些什么，但是你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解雨臣无奈的摇了摇头，把吴邪气的想打人。

 

吴邪点了根烟，把烟盒递给解雨臣，被后者摆摆手拒绝了。吴邪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解雨臣，他有些欲言又止，想了又想，迟疑着开口：“你真的爱上他了？”

 

“你觉得呢？”解雨臣反问他。

 

 

解雨臣和张起灵第一次见面是在国外，那是解雨臣唯一一次失手，他暴露了，被目标的保镖满大街追着跑。解雨臣随便拐进一个生意火爆的酒吧，在卫生间顺手把刚出来的张起灵又推了回隔间，落了锁后，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尴尬的大眼瞪小眼。解雨臣到现在还记得张起灵当时的脸色有多难看，但是他当时确实顾及不了那么多，他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来来回回的走着，随后突然有人拍了拍门板，朝里面高声询问着，反而是张起灵率先拉过解雨臣领口亲了上去，外面的人听见里面的动静后，犹豫了几秒钟，然后离开。

 

张起灵也想走，却被解雨臣拉着在酒吧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解雨臣回想刚才张起灵的反应就知道他也是在躲人。

 

“怎么利用完人就想跑？”解雨臣反客为主的说到，顺手把酒保端来的酒推给张起灵一杯，对面的人却没理会。

 

解雨臣又说道：“兄弟，大家都是中国人，这异国他乡的，好歹跟我说说话。”解雨臣第一眼对张起灵还挺有好感的，就想着跟他搭搭话，酒吧嘛气氛都烘托到这了。

 

张起灵抬眼看了解雨臣一眼，迟疑了一下，然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算是回应解雨臣。

 

两人没聊几句，解雨臣就接了个电话急匆匆的走了，临走前还给张起灵留了张名片，“帅哥，有缘再见。”

 

张起灵默默拿起桌子上的名片，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哑巴，那边人比较难缠，来晚了。”黑瞎子坐到张起灵的对面，“诶，这谁的？”说着，就要伸手拿来看，张起灵手一缩，让他抓了个空。

 

“什么情况？”张起灵把名片塞入自己的口袋，抬头看向黑瞎子。

 

“有点困难，目标叫威廉，一个美国人，据说中文说得很溜，平时被保护的比较严。唯一有机会下手的是两个月以后的一场宴会，他的保镖进不去，但是...”黑瞎子顿了顿，“那场宴会只会邀请一些大公司的老总，而且除了带着他们的夫人，其他人没有进去的机会，宴会主办方那边也挺重视的，所以你想要混进去有些困难。”

 

“哑巴，你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傍个老总。”黑瞎子说着说着没忍住笑出了声。

 

张起灵插在兜里的手摩挲着名片，没有接黑瞎子的话。

 

 

“...为什么非得带着伴侣赴宴？”解雨臣吐槽一句。

 

“人家可能怕自己老婆在你们这些张嘴闭嘴都是合作的总裁堆里呆的无聊，这样正好你们聊你们的生意，她们聊她们的。”吴邪一边噼里啪啦打着键盘，一边说道，“邀请函我给你搞到了，你现在结个婚就行了。”

 

“我觉得这场宴会，我不参加也行。”解雨臣试图逃避现实，他倒在沙发上嘟囔着，“我还年轻，英年早婚什么的，不提倡。”

 

“大哥，你拿下跟威廉先生的那单生意，以后咱们接国外的活就有正当渠道了，国外的活开的价比国内的高多了。”吴邪劝道，不等解雨臣回答就接着说道：“时间紧任务重，小花，你加油。”

 

解雨臣没说话，心里回想着刚才在酒吧遇见的男人，样貌身段都是没得挑，看起来是个很闷的性子，自己一向看人很准。要是能跟他结婚，倒也还不错。一见钟情有点扯，是见色起意还算准确些。

 

 

回国后，解雨臣刚结束某场应酬，在街上漫无目的的乱逛着醒酒，心里盘算着结婚的事，好巧不巧就撞见刚从一个不起眼的眼镜铺子出来的张起灵。

 

也不记得两人那天都聊了些什么，反正聊到最后，解雨臣把人家拐上了床。

 

“在国外遇见你那次，你那天在躲谁？”解雨臣随口问起，抬手揉揉了有些疼的太阳穴。

 

“欠钱。”张起灵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淡淡的说到。穿戴整齐后，扭头看向还躺在床上没动地方的解雨臣，犹豫了一下，抿了抿嘴也开口问道：“你呢？”

 

“我？有个富婆看我长得好看，想包养我，我不同意，对方恼羞成怒想来强硬的。”解雨臣笑了一下说。

 

张起灵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觉得解雨臣的话有些扯，但是看看解雨臣的脸又觉得很合理，任谁第一眼看到解雨臣，都会觉得他比起公司总裁，更像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跟我结婚吧。”解雨臣对上张起灵那双终于不再保持平静的眼睛，“我有钱。”

 

张起灵沉默了半天，想不出拒绝的理由，离宴会开始的时间还有不到半个月，解雨臣又有参加的名额，这对自己来说就足够了，任务完成之后，把婚离了就好了。张起灵推门走了出去，解雨臣也开始慢吞吞的穿衣服，暗暗地想着要把昨天喝的酒拉入黑名单，这玩意后劲太大，头疼。

 

解雨臣收拾完自己，刚准备推门出去，门就被从外面拉开。张起灵站在门外，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解雨臣，解雨臣低头瞄到张起灵手里拿着一个东西，那是户口本。

 

两个人各怀着心思领了证，站在民政局门口有些不知道该去哪里。

 

“那个，你以后搬到我家住吧。”解雨臣想了半天，开口说道。

 

张起灵点点头，说实话，他心里还是略微有些紧张的，看着手里的红色本本，甚至还产生了些不真实的感觉。

 

解雨臣带着张起灵出席宴会，果然如黑瞎子所说，光是检查违禁品就反复查了好几次，主办方背后的势力不是一般的大，这帮参加宴会的人再怎么心高气傲也没有敢不配合的。不过没关系，张起灵杀人并不一定需要武器。

 

“你是想先跟着我，还是自己去逛逛？”解雨臣朝张起灵问道，毕竟张起灵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可能会想四处逛逛，但是自己又有点任务在身，没法陪他。

 

张起灵也没想到解雨臣能这么问，相当于给自己行动提供的便利条件，“逛逛。”顺便熟悉一下地形。

 

“好，那你自己小心一些。”

 

 

“威廉先生，好久不见。”解雨臣朝不远处的威廉先生走过去。

 

“解总。”对方抬了抬手中的杯子示意。

 

“我这有个合作，不知道威廉先生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OK，换个地方我们详细谈谈。”

 

张起灵站在二楼向下看去，正好看见解雨臣跟着威廉离开大厅，他不自觉皱了皱眉，立刻跟了上去。

 

两人站在没什么人的角落交谈，解雨臣视线扫到一旁，看到张起灵往自己这边走，还有些诧异，他侧头对威廉说道：“抱歉，失陪一下。”然后也朝张起灵走过去。

 

“怎么了，感觉无聊了么？”解雨臣从张起灵的表情上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还没等张起灵说些什么，威廉走了过来，露出些感兴趣的笑容，说道：“解总，这位是？”

 

“介绍一下，这位是威廉先生，这是我爱人张起灵。”解雨臣看着他那副表情，心里有些不悦。张起灵礼貌性的朝威廉点点头。

 

下一秒，威廉西装外套的口袋里传来几声急促的滴滴声，张起灵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直接一脚踹在威廉的肚子上，把他踢出去好远。解雨臣反应也不慢，往后一把拉过张起灵，两人躲到旁边的拐角处。耳边响起爆炸声和被护在怀里几乎是同时，张起灵虽然出现了短暂的耳鸣，但是他能感受到解雨臣心脏强烈的跳动，解雨臣的下颚被飞过来的碎片划伤，微微渗血。

 

张起灵承认，在那一刻，他确实心动了。

 

 

“你是说你对象比你反应还快，先一步把人踹出去？”吴邪微微瞪大了眼睛。

 

“嗯，我当时光心里不爽来着，精神确实松懈了，但是他的反应是真的很快。”解雨臣拿着镜子，看着自己下颚上的小伤口。“他跟我说，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丢了条渠道，可惜了。”吴邪嘟囔道，想起什么又问道：“小花，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啊？”

 

“谁说我要离婚了？”解雨臣闻言挑挑眉。

 

“不离？”吴邪一下坐直了身体，“小花，你来真的？”

 

 

“除了我，还有别人对目标下手。”张起灵面无表情的说道，只是神色比平时更冷。

 

“我刚才问了，上头确实安插人手在主办方那里，但可能是怕被查出来，所以又安排了你。现在不管怎么说，任务是圆满完成了，钱也拿到了，你也别板着张脸嘛。”黑瞎子看着张起灵这副模样，就看出来他是生气了。“你想想要是你那个结婚对象直接被牵连着炸死，你还省着离婚这一步了，说不定还能分到点他的财产。”

 

张起灵冷眼看着他，黑瞎子尴尬的笑了笑，“开玩笑嘛。”

 

“不好笑。”张起灵低头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是解雨臣给他发消息，问他晚上回家吃饭吗。

 

“哑巴，你对他很上心啊。”黑瞎子抬手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在那种情况下，没被吓傻或者自己先躲起来，还能记得把你护在怀里。这么一看，他确实是个好男人。”

 

 

相处时解雨臣表现得温柔且绅士，偶尔会开几句玩笑，在床事上也十分照顾张起灵的感受，哪怕是再三警告过自己不能动心，可张起灵还是难免在某一个瞬间对着解雨臣心跳加快几分。上哪找这么体贴的爱人，遇到的话就从了吧。黑瞎子也说着玩笑话打趣张起灵。

 

张起灵从浴室出来，头发只是胡乱地擦了几下，还有些滴水，他现在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和解雨臣开口，关于离婚这件事。

 

“怎么了？你看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话想跟我说？”解雨臣一边去拿毛巾，一边问道。“坐过来。”他朝张起灵勾了勾手指。

 

张起灵乖乖的走过去，背对着解雨臣坐在床边，解雨臣拿毛巾给张起灵擦着头发，“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听着。还有，下次记得把头发擦干再出来，我不在家的时候，可没人给你擦头发，感冒了怎么办。”

 

张起灵本来就没想好怎么开口，现在解雨臣在他耳边嘟囔着的这些话，让他突然有些舍不得离开解雨臣，也没勇气告诉解雨臣自己要离婚的事了，他不想看见解雨臣失望的表情。

 

要不然就这样过下去呢？不离婚也没关系吧，张起灵想到。

 

解雨臣从后面环抱住张起灵，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语气委委屈屈的说：“在想什么？不理我。”解雨臣又歪过头去吻张起灵的脖颈。

 

张起灵一个激灵回过神，略显心虚地说：“想你。”张起灵头一次觉得黑瞎子跟他说的也不全是废话。

 

当时为了防止张起灵这个木头结婚之后还生硬的说话，万一把结婚对象气跑了，任务就没法完成了，黑瞎子特意花了时间教了张起灵如何说情话，顺便给了他《土味情话一千句》和《如何更有魅力的说话》，让张起灵把他钻研透彻。张起灵虽然十分嫌弃，但是还是皱着眉头把书看完了，倒是还没对解雨臣应用过，刚才算是第一次说出口。

 

见解雨臣迟迟没有说话，张起灵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默默补上一句，“书上看的。”

 

解雨臣沉默了好一会，突然想起来临结婚前吴邪扔给自己的《语言的魅力之霸道总裁篇》和《如何说话才能保证婚姻和睦》。